一路无话,城中景象萧条,连行人都极为罕见,这都是烬前几日散播恐怖的效果。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落日西斜,残阳如血,马车也行驶到了一座冷清的剧院前。
“到,到了。”乔瑟夫的声音发颤,恐惧地望向马车的右边。
秦义走出车厢,一座残破而巨大的铁栏杆映入眼中,显得静谧而又阴森。
“他在里面。”秦义低声。
这句话差点让濒临崩溃的乔瑟夫摔倒在地,他脸上失去华贵的姿态,哭丧着跪在阿卡丽面前。
“请您一定要救我!”
阿卡丽嘴角抽搐,很想说他求错人了。
而能救他的正主此时还在思索,劫到底去哪了。
这片地方确实有点诡异,让他的感知力大大下降,找不到劫的位置,也只能模糊感应到烬在剧院里面。
“进吧,乔瑟夫你先进,烬在艺术完成前不会杀你的。”
好歹做过一次对手,秦义自诩对烬的了解还是比较充足的,那家伙就是一个纯粹追求杀人艺术的变态,标准的反社会人格。
乔瑟夫强打起精神,哆哆嗦嗦地走进剧院,两人就在后面跟着。
“不行的,不行的....”乔瑟夫死气沉沉的脸上看不见多少生气,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让秦义跟阿卡丽都很恼火。
越往里走,一股寒冷的气息就愈发刺骨,墙壁上挂着烛火,明暗不定的火光微微照着几人或局促或沉思的脸。
“欢迎光临。”
陡然,一道极为磁性的声音传来,乔瑟夫被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啊!”
“起来,是留声机而已。”
阿卡丽随手扔出一把苦无,将一个预先设好声音的留声机扎断。
秦义拿起被毁坏的留声机,细细端详起来。
烬这个家伙竟然还有皮尔特沃夫的玩意,这东西连秦义家里都没有几个,烬却能随便摆放。
“不行的,不行的....”他又开始重复,精神快要崩溃。
乔瑟夫被秦义一把拉起来,一股腥臊的气味散开。
“不行你来干什么,来都来了,顶住。”秦义刚说完这句话,乔瑟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凄惨的场景,裤下湿意更重。
秦义嫌弃地用手扇扇气味,这家伙,怎么这么怕烬。
看着一道水痕从他的裤腿流下来,阿卡丽立马立得远远的,秦义也有点无言以对。
堂堂的兄弟会分会长乔瑟夫被吓得尿了裤子。
“啊,该死的,不要用你的右手去扶他!”拉亚斯特叫嚷着,不想让秦义的右臂碰到这家伙,自己可还在上面呢
乔瑟夫见只是一个留声机,喘着粗气,颤声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恐怖....”
“有多吓人,还不是被我打掉两颗牙,你让他出来,你看他敢吗?”
秦义撇撇嘴,这些平常鱼肉百姓的家伙,真遇到变态杀手一点用没有,真是够晦气的。
乔瑟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也许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
“你遇到过金魔,还活了下来?”
秦义遗憾地说:“被他跑了,不然就不是打掉他两颗牙那么简单的事了。”
心神大乱的乔瑟夫本能的不信,正想继续问,一个人形影子从地里钻出来,吓得乔瑟夫尽力将肥大的身体缩在秦义瘦小的背后。
“你的出场方式怎么每次都这么独特?”
“您是?劫大人!”乔瑟夫稳住身形,仔细一看发现这是劫的一个分身,这意味着上面没有骗自己,也许自己真的能从烬手里活下来。
劫的影分身不语,只是拿出一张地图递给了秦义。
“我没有找到他,只找到了这一份地图。”
看来劫的确没闲着,竟然能把烬老巢的地图搞来。
秦义拿起地图仔细观察。
“我们现在在外场,剧院中心还在更深处,烬大抵就在那里。”
图纸上描绘的路线极为奇特,明明只有两层的月落剧院却足足有六条完全不同的行径,看起来极为复杂,常人根本看不懂。
秦义凭借地图和感知向前走着,每往中心靠近一步,他的感知都会弱一分。
“怪了,难道他不在这里了?”他喃喃自语。
阿卡丽见秦义停下来思考着什么,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能对烬的感知越来越微弱,快要无法定位了。”
秦义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一块碎玻璃,在自己手上一划。
血液顿时流出,其他几人都惊讶起来,不明白秦义在做什么。
“中心剧场,禁魔!”
他的面色极为难看,在外面自己凭借超然血魔法,只要不被瞬杀,多严重的伤势都能恢复过来。
现在一道小伤口都无法恢复,原因很简单,有东西抑制着他魔法的发挥。
“我的影力也在逐渐减弱,应该是德玛西亚的产物,禁魔石在作祟。”
劫的影分身也忽然开口。
这下情况极为不妙了,秦义猛然回头想要撤离,身后的一座小冰山却轰然落下。
铁门紧闭,阿卡丽眼神一厉,双手持狂热试图切割冰山,却无法撼动其分毫。
“弗雷尔卓德的产物,臻冰。”劫淡淡道。
“碎臻冰而已,也就能堵门用了,不过也不是我们能击碎的,走吧,烬准备了这么完备的礼物,我们就去会会他。”
秦义长呼出一口气,自己等人的行踪到底是暴露了,烬不知道在这里等了他们多久。
或者说,图卢兹已经准备多时了。
不论是禁魔石,还是碎臻冰,都距离艾欧艾欧尼亚有万里之遥,这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搬运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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