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青将他的胳膊扯下来,力气极大,姜年咬着牙没出声,笑眯眯意有所指道:“老师是我们的恩人,寨子和月关的百姓都感激他敬仰他,但他和我们始终不会是同类人。......不提这些,有些心思也得好好藏起来,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他。”
他低低说道,语带威胁:“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污了他的名。”
江厌青垂下眼,手上脱力似的放松了,他恍若被当头棒喝,那些隐秘的,羞耻的,不容于世的感情被赤/裸裸的揭开,明晃晃暴露在人前,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毫无遮蔽的真心之上。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他也从没有想过要诉诸于口或得到回应。
......但为什么别人就可以,为什么老师没有拒绝苏墨,为什么那一晚直到寒露沾衣——那扇门也没有打开?
他动了动唇,几乎是颤抖的,但听起来仍然沉稳平静:“你想多了。”
姜年笑起来,眼中暗色一闪:“那就好。”
“沙袋你就帮我分担一半吧......我都和老师说了,以后做军师也没必要力能扛鼎百步穿杨嘛。”
他们回到城外的军营时,恰好碰上姜弦带人回来。她因为城内事务众多,加上李谦秉承着不能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的念头,这些天一直住在新辟出来的城主府,寨中全权交给徐罗衣和令君等人,只时不时回去看看。
出于周全的考虑,她在征建娘子军时没有将她们和大老爷儿们放在一处训练,思来想去最好的地方就是城外的寨子——寨子里不少人也都搬到了城里,像是余姐等人也是姜弦筹建绣坊制衣坊的骨干,孩子们到了城里也有专门的住处,加上他们办的免费私塾聘用了不少识得字的读书人,把这群小崽子们塞进去正好,也让她手下其他人有了更多发挥用处的地方。
今天就是那群娘子军练了半个月后的检验。她们由赤绫和白练领着,在进城的时候就听见不少风言风语,有的女子看到之前不支持自己的亲人朋友面带忧心,也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子在人群里肆意品头论足,语带嘲笑,虽然没人敢在姜寨主两名侍女的面前放肆,但这样如虫蚀蚁啮的话语也让她们又气又愤,转而化为了熊熊燃烧的斗志。
“白练姐姐,今天我们是要和那些男人们比斗吗?”说话的是白练队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但她的性子更像赤绫,虽然没有她那样的天生巨力,但力气也胜过寻常男子——这让她在之前的局势里能护住家人,但母大虫的名头传出去之后,本就因为家贫而寥寥的媒人更是再也没来过。她来征兵处的时候是少有被家人支持的——父母希望她能多拿些晌银好供家里的弟弟,毕竟这样一个女儿在乱世里虽然有点好处,但嫁不出去最后还是耽误男丁说亲。
白练还记得小姑娘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小包袱,浑身灰扑扑,刚砍完柴就被爹娘塞了一张征兵表赶过来。她担心对方不是自愿的,便劝她回去,但小姑娘抬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利落的按了手印,很有一股执拗劲,说道:“我是自愿来的,这里总不会嫌弃我力气大。”
那时候她尚有几分隐藏的脆弱,但在和一群女孩子一起魔鬼训练了半个月后,眉目间已经毫无阴霾,对自己的实力尚未有清晰认知就很期待和其他人交手了。
“不是我吹牛,除了白练和赤绫姐姐,队伍里没有一个能打得过我。”她自吹自擂,身后的女孩子纷纷揪她的脸,气笑道:“赵小可你说什么大话,先前妮儿姐不就赢了你吗?”
赵小可瞥到王妮儿看过来带着笑意的眼,梗着脖子不服气:“那是她用计,胜之不武!”
“你还会用成语了啊?”赤绫从旁边走过来,听到她们的热闹,在她额头上敲了个栗子,“计谋也是实力的一种,你说说都是听白练的课,怎么妮儿学会了,你还是头脑空空呢?”
赵小可捂着额头拉住王妮儿的手:“那以后我和妮儿姐搭档不就行了,一个人记着刚好,两个人是浪费!”
另一边军营里也收到了和娘子军比试的通知。
林言在这边的军营当副将,虽然手下的人不及他当初在北疆时的十之五六,但自我消遣的想着好歹升了官。
姜弦很相信自己手下这帮人的能力,她身边的侍卫看着不起眼,实则都是曾经跟随她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的好手,凭着过去的经验和铁血手段,很快就将鱼龙混杂的月关军营肃清了一遍。大小帮派的眼线被全部拔除,混日子的闲汉懒人也在严苛的军规下打起了精神绷紧了皮肉,加上新征的一批兵在画出来的大饼诱惑下个个斗志十足。一开始的百夫长竞选就让军营里的懒散风气完全消退,偶尔有刺头冒出来也被他们硬生生磨断了——这群侍卫手上少说沾了百来个敌人的血,指望他们对手下的新兵手软就像指望阎王爷关了鬼门关一样。
但在这样的严苛训练之下,军营里的男人们也没有心力交瘁精力不振——每日好饭好菜供给,哪怕是累到不行也没人想说要回去,对于穷怕了饿怕了的百姓来说,为了顿顿吃肉,累死累活算什么?而且每日的餐饭定量,只要省着吃些,还能带回家给父母孩子改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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