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似笑非笑,抬抬眼皮,那神色称不上友好。米乐舒的四肢一下子僵硬了,怕陈媚觉察出异样赶紧抽回手,耳朵里全是雷鸣电掣般的“咚咚”声,心跳声盖过了全世界,也没听见陈媚说“你真好玩。”
米乐舒想起谁说过——“长相那么蠢”。还真是抱歉呐,她最后连言行举止也是一样的蠢,反观陈媚,待人接物得体大方,无处不周全,简直完美。她突然觉得泄气又绝望。
彩排的时候经常看到杨臣毅。有一次他上完课过来,陈媚排演完先走了——她从来不曾等过他,世上有些事很奇妙,你梦寐以求还得不到的,人家弃若敝屣。
米乐舒正哼着小曲儿擦地板,她觉得大梁挑不好,至少做些力所能及事,免得被人说闲话。
“不给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爱把灯关上连背影都不会存在——”歌声戛然而止。
杨臣毅推门而入,夕阳灿金的余晖落进眼睛,一片光华。他环顾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拉上门就要走。走之前大概是顺口说了句:“你还不回家?”
“唔,把清洁做完再回。”今天是交了什么狗屎运,恶评自己的杨臣毅也肯“纡尊降贵”同她说话。
“你哼的什么歌?”
“《不爱我的我不爱》……”
完成他转眼就会忘记的对白,米乐舒却仿佛要拼命压抑,才不让狂跳的心脏冲出胸腔,扎进他的怀里。
反派角色也黯然
没有人想得到,米乐舒会把好好一台文艺汇演给搞砸。他们觉得这女孩虽然有时笨拙点,但胜在做事认真,脚踏实地。
事情是这样的,文艺汇演当天,登台前最后几分钟,文艺部的人心急火燎地跑来告诉米乐舒,陈媚生病来不了了。
他们把身着黑色休闲西服、白衬衫的杨臣毅往米乐舒面前一推说,他们合计了下,反正平时彩排杨臣毅经常到场,熟悉流程,就让他俩男女搭配!
“可、可是……”瞅一眼简直像四克拉钻石般闪闪发亮的某人,米乐舒有种不好的预感。
文艺部干事心直口快:“没时间‘可是’了!小毅外形条件不错,和你搭配绰绰有余啊。”
米乐舒暗自嘀咕,是“太不错了”,她怕自己会近距离地被他的光芒闪晕。
事实证明,米乐舒的担心后来全部成了真。台下几千号人都不比身边这一个让她更紧张,他鼓励般的眼神让米乐舒找不着北了,滚瓜烂熟的开幕词全都丢掉爪哇国。
台上支支吾吾,台下嘘声一片。
观众席第一排的男生大声议论,生怕米乐舒听不见似的:“怎么不是陈媚?陈媚到哪里去了?没她这晚会还有什么看头!”“这女的谁啊?丑死了,和杨臣毅一点也不搭嘛……”
米乐舒那个急,这一急可好,台词进一步忘得精光见底。
好歹杨臣毅是清醒的,观众被晾了好一会儿,慌了神的文艺部在他的催促下才想起给米乐舒递手卡。
汇演结束后,败坏大家兴致的罪人自然抬不起头,拎了自己的包沿着墙根走。
同台主持本来挺好的一个回忆,就这么被她生生地搞砸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对待?”杨臣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服堵住了出口,指缝间火星明灭,难道刚才他一直在后台抽闷烟?
他扫她一眼,声音不怒自威:“不觉得这样糟践大家的努力很过分吗?”
米乐舒不说话,所谓“大家”,恐怕是陈媚的特指吧,这么一想,心里就憋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杨臣毅用侧脸对着她,冷冷道:“明天陈媚来了学校,好好向她道歉。”
心里有什么从刚才起就一直下沉的东西,现在终于触底坠毁。量变到质变的结果就是,米乐舒厚积薄发了,一鸣惊人了。
她用喊的:“我不!凭什么凭什么!你喜欢她,自己去讨她欢心好了,抓别人去借花献佛,什么玩意儿——”
杨臣毅惊讶得犹如发现同学其实是ET变的,他被一个最文静的妞河东狮吼了。把烟头一丢,怒极反笑:“你照镜子了吗,就你这样还‘花’?”
米乐舒把头一昂:“腰围和眉间间距过大,长相愚蠢,除了这些你还能有点新意吗?”谁都知道在喜欢的人面前应该藏拙,那么如果这些致命弱点恰好是被喜欢的人挖掘出来,大肆传播的呢?
杨臣毅沉默。他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她全知道吧。
米乐舒推开他走出去,死死咬着哆嗦的嘴唇,她感到被逼入绝境的苍凉,她不想自己的受伤被暴露得太充分,更不想杨臣毅看透她的爱——那无疑是最可耻的示弱。
我爱你,与你何干
米乐舒只有小猫两三只的QQ,签名换成了:“爱情是渣,我也是。”
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别人的蜜糖拿过来就成了自己的砒霜,咽下去,气绝身亡。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让米乐舒那日鱼死网破般的气场给镇住了,没人再来要求她向谁道歉。米乐舒食欲大增,郑桐也愈发聒噪:“吃吃吃,我看你都快变成菠萝包了!”
水桶腰……就水桶腰吧,唉。以前没瘦身,现在更没理由了。
但是有一天,文艺部干事李禾苗忽然跳出来,说市教委要来龙马高中考察,学校安排米乐舒和她同桌去二手联弹——郑桐这家伙也是懂音律的。可是郑桐那么瘦削,“壮硕”的米乐舒和他不搭调,减肥是必须的。
米乐舒拒绝,李何苗高声:“这是组织信任你,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她还是摇头,李何苗没耐心了,把脸色一放,抛出一句话,威武不能屈的米乐舒居然马上服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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