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虞韵，挽着简单的小发髻，一身浅绿色淡雅旗袍勾勒出窈窕身材，旗袍下露出一截小腿，白皙纤细。窗外的朝阳此刻穿透玻璃，将尽数的光芒都落在了她身上，为她周身洒下一层碎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在此刻的虞韵身上，段西衍算是读懂了这首《李延年歌》。
段西衍记得上一次见她穿旗袍还是在领证那天，他发现旗袍真的是能将她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坐在靠椅上，段西衍在一瞬间居然有了一个无比荒唐的想法：
——想把这世上所有的精贵旗袍全送给她穿。
……
第一套照片是在影棚内拍摄，简约工笔画风格的婚纱照。
在影棚内坐下，摄影师为两人示范了几个动作后，拍摄正式开始。
“新郎不要那么严肃，笑一笑！”
“新娘靠近新郎，自然一点，哎对！”
“换个动作啊，新郎左手牵新娘右手，放在唇边亲吻！”
摄影师此话一出，虞韵看向段西衍，在心底琢磨，让这人牵她手，还亲吻，段西衍会不会撂挑子不拍了？
一旁，段西衍神色始终平淡，闻言情绪也没有多大变动。
“两位都要放松一点，拍出来效果才会更好，来来来，看我们这里！”
摄影师大喇叭一喊，虞韵抬头看去，就见摄影师和他的助理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摄影师正在努力向段西衍展示如何放松且深情的亲吻新娘的指尖。
两个大男人动作夸张，神情更是收不住，惹来周围一片笑声。
虞韵也没忍住，弯起了唇角。
摄影师重新回到岗位，旁边的段西衍也牵起了她的手。
虞韵微微一愣。
侧头看去，下一秒，就见男人低垂着眉眼，亲吻上了她的手。
咔嚓——
照片定格。
“哎对，就是这样！”
拍了几张坐着的，摄影师就让助理撤了凳子，递给段西衍一把扇子后，又让两人站在一张实木桌前。
“新郎新娘面对面站着，新郎微微附身低头，扇子打开放在新娘腰侧，两人鼻尖碰鼻尖，哎对！新娘看这里，手轻轻放在新郎脸侧……”
动作不难，难得是怎么和旁边人拍。
在虞韵犹豫要不要让摄影师重新安排些尺度不太大的动作时，旁边人已经揽住了她的腰，随后微微附身，鼻尖轻轻碰上了她的。
一瞬间，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摄影师很激动，很满意，快门按的飞起。
闭着眼，虞韵睫毛轻颤，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挺搞不懂段西衍的。
明明不爱她，却又能配合陌生人演好一出出戏，明明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却还是会揽着她的腰，做出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明明离她很近，但两人之间，又仿佛隔了很远。
谁都不愿打开心扉，谁都不愿意让对方窥探到一丝自己的领地。
在摄影师终于高喊“OK，这张过了！”的时候，虞韵睁开了眼，同一时间，也想明白了。
她对段西衍，何尝不是如此？
说到底，谁又真的爱谁呢？
思绪还在拉扯，面前的摄影师忽然朝着段西衍喊了一声：
“新郎再亲吻一下你的新娘，效果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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