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这自古都有拜师一说，尊师重道；可从来没有尊徒拜徒的道理啊！”
“婉儿，你师父是长辈，休得胡闹！”
两个人在短暂的愣怔之后，不约而同的开口。
“道理？”蒋琬儿挑了挑眉：“人嘴两张皮，哪说哪有理。要是有求于师，便称拜师；这有求于徒嘛，当然就应该拜徒咯~”
“至于这个从来没有的道理，你未来徒弟我今天就给他立一个尊徒拜徒的规矩了。老头儿~反正没有这‘拜徒大典’，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师父的哦。”说着冲自己父亲眨了眨眼。
蒋仕林心里暗暗的好笑，明白自己女儿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报自己受老头儿刁难之仇。
也好，让这老头儿也尝一尝求人反被人乘机强人所难的滋味。
“你……你……”
司马清山心里的那个气啊！这……这典型的过河拆桥有木有啊！
合着老头儿我救了你的命，反倒是有求于你？
你们父女两个利用完了别人，别人提那么一丁点儿的要求就过分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啊！
想当年老头子什么时候都是高高在上，哪一个求医的不是小心翼翼看自己的脸色，甚至倾其所有的前来讨好？何曾有这么憋屈过啊！怎么到了这丫头这儿就倒了个个儿呢？
蒋琬儿看着司马清山有气发不出来的样子，心里很是惬意了一把。
就在司马老头儿耐性快要用尽的时候，蒋琬儿笑嘻嘻的跳到他身前，乖巧的扯了扯老头儿的袖子，仰着如花的小脸嗲嗲卖乖：“师父~要是婉儿答应做你的徒弟，还愿意取消‘拜徒大典的话，可有什么好处？”说完还眨巴眨巴她那如杏的大眼，乌黑的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狡黠。
适可而止的道理自己还是懂得的。她明显感觉到老头儿每次在气头上的时候，身上甚至迸发出淡淡的杀气，最后却又似乎很无可奈何的没有出手，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还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也是蒋琬儿敢放心大胆的惹怒老头儿的底气所在。
“嗯~当然。”司马清山有些没好气的冷声道。心中却忍不住松了口气。
要是真召集所有的武林人士，弄一个什么拜徒大典，那自己这老脸得往哪搁？一边孩子般的赌着气，却也没忘了自己的目的。
“那有什么坏处呢？”她仰着无辜小脸继续追问。
“怎么……怎么会有坏处？做我司马清山的徒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老头儿有点心虚的说着，还不忘在心里补一句：有坏处也不能现在告诉你！
“那又为什么是我呢？”
“呵呵，是天意啊。”多年不怎么笑过，老头儿的笑肌都处于萎缩状态了。这两天对着这丫头笑的似乎比过去的几十年都多。
调整了一下情绪，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些道：“乖徒儿，只要你做了师父的徒弟，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为师都会去满足的。”
司马老头儿也许是为了留住徒弟，也许是为了弥补歉疚。总之不知道怎么的，脑袋一热就提出了这么个让他后悔的想要咬断舌头的建议。
月如风在内室差点惊掉了下巴，一张冰山脸上犹如重拳砸出无数的裂痕般，满满的不可思议。
这是自己的师父？面对这小魔女的如此刁难，他居然没一下杀了她？还笑的一脸灿烂？还要允许她提出一个条件？这可是比老虎不吃肉都要让人奇怪的事情了。
他那往日里的精明怎么一遇着这小魔女就变得像孩童级别了呢？
“哦？”蒋琬儿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老头儿如此的不惜一切代价，看起来自己在他心中的目的还是很值钱的。要是不趁机捞点好处，那就太对不起这老头儿一番好意了。
“师父。”蒋琬儿单膝跪地，显得特别诚恳。
司马清山看见自己这猴子般的爱徒如此上道儿，终于肯承认自己了，心中稍稍欣慰。嘴角还来不及扯出一个弯弯的弧度，便被蒋琬儿接下来的这番话炸了个体无完肤。
这丫头是这么说的“我要师父给我绝对的自由平等的尊重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只在山上陪你三年我下山你不许阻拦给我你所有的私房钱我还要师父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给我。”（你没有看错，这丫头说的一气呵成，不怪我没有点标点的。）
这……这也叫一个要求？！
像是解答他的疑问似地，蒋琬儿又接了一句：“师父，我可是很听师父的话一口气提的要求，你可不许反悔哦。”说完还乖巧的握着小拳头为老头儿捶了捶背。
一个要求就等于一口气提无数个要求？
这丫头也太狠了吧？司马清山只觉一口老血横在喉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闻听此言月如风也放下了手上的史书，隔着窗上下打量了一眼蒋琬儿。只见她一身红色的外衫，乌黑双眸，藏着满满的灵动。小嘴弯弯，肩膀有可疑的抖动，似乎一直在忍着笑。恰这时蒋琬儿一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潭双眸，冷光闪烁。
这时候蒋仕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轻斥了声：“婉儿，不要胡闹了。”说着朝司马清山抱了下拳，表示歉意。
蒋琬儿朝父亲吐了吐舌头。她心里明白，这狐狸般的师父是不可能同意自己这近乎无理的要求的。但是她就是要尽可能多的争取，不然以后都不会再有这等好事了。顺便还可以多看看这个被人称做神医的老头儿破功，嗯，这样有助于消化。
外界人人都称司马神医脾气古怪，冰冷无情。虽然他的医术据说到了能起死回生，无人能及的高度，但是太多人都是想求（医）而不敢求。
据说他可以看心情医人复活，还可以看心情将人杀死，更有甚者说是将人医的不死不活，以观看别人的惨状为乐。
总之一句话，在世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变态的存在！
而据自己的观察，这老头儿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至少与传说的相去甚远。
自己不停地惹他生气，却捕捉到了他不为外人熟知的一面，看见他也有着一般人的喜怒情绪，不但不是传说中的样子，反倒还可爱的紧。
若是自己真的在此安顿下来，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少是远离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地方，不用看见不喜欢的人，不用做不想做的事，岂不美哉。
就在蒋琬儿神游的时候，忽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直奔蒋琬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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