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缘由，白羽没有久留，客套两句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路途中遇到了焉不拉几的许大茂，两人如同陌生人，碰面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说来也怪，最近许大茂一直都是这种萎靡不振的模样，见人没个笑脸，这让白羽有些纳闷。
原着中，这家伙不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实嘛。
他只是提前告知许大茂，并没有多做其他事情，难不成，又是蝴蝶效应？
对于没有答案的问题，白羽向来不去多想，他有自己的生活，只要许大茂不来搞事，他自然不会盯着人家不放。
自古以来，权力一直是人人唾弃而又渴望的东西。
当上主任，直接利益他没感受到，间接利益他感受良多。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厂里没人敢叫他傻柱了，要么称呼何主任，要么称呼领导。
不光是厂里，就连四合院亦是如此，现在除了老太太敢当着众人的面肆无忌惮地叫傻柱，其他人只有听得份。
权力的利刃还未出鞘，所带来的压迫便压倒一大片。
出鞘的日子则是在正月十四这天，厂里为了给工人过节，批条给钱让他去买猪肉。
现在肉金贵，八毛一斤，听说最近又涨到八毛五。
钱还只是一方面，关键是票，肉票的计量单位不是斤而是两，一两肉票，二两肉票，普通的三口之家要攒上几个月，才有足够的票买块肉回家包饺子。
而他手里的权体现在票上，他只要有厂里开的票，采购食材只用花钱就行。
轧钢厂作为一个万人大厂，每天所需的食材多到难以估计，就像今天这次买猪肉。
且算一千人分一头猪，那也需要十头猪。
采购十头猪的肉量，谁在专门来查多出来的几斤肉或者几十肉呢。
采购其他东西也是这样，有厂里批的条子，便不需要用票采购。
有了这条门道，食堂主任这里面的油水可不就是一滴两滴了。
就算白羽不贪多出来的零头，可其他人托他“代购”而送的礼都远远超出每个月的工资。
至于一些从工人伙食里榨油水的损招，他不想用，也不屑于去用。
在这份小小的权力加持下，仅仅两个月，他便凑够了三百块钱，将欠易中海的账还清。
又过了一个月，气温转暖，春天来临。
白羽两口子正插着门，在床上数钱。
三个月下来，食堂主任里的门道也都被白羽摸清了，管人的权力几乎没有，只有食堂的人能听他说两句，捞油水的权力确实不少。
票算个大头，还有一个大头就是采购目标。
采购，属于买方；买方自古以来都有选择的权力，而卖方则是低人一头，需要让出一部分利益。
采购单写的都是市场价，而真正的价格只有他和卖方的负责人知道。
“一共一百八十三块六。”冉秋叶枕着白羽的胳膊数完钱，开心地打着报告。
跟白羽生活三个月，她已经将分的计钱单位自动抛出，花钱不在是一分一分地算。
“嗯，估计也够了，过两天我找人来搭厨房。”白羽回应一声。
屋子本来就小，等将来有了孩子，更不够住了，因此厨房不能继续放在屋内。
两人打算在房子东边搭一间厨房，顺带着给家里砌个火坑，烟筒和火炉都能和厨房共用。
他俩也是被寒冷的冬季给整服了，晚上办点事，都不敢出被窝。
一出被窝，准让你神清气爽，无心再战。
“我给你商量件事。”冉秋叶把钱放回盒子里，压在箱子底下。
“说呗，是不是你嫂子又找你要东西了？”白羽习惯性问道。
代购这套路还是周兰借冉秋叶的口给他的启发。
“嫂子直接找你了？”冉秋叶有些疑惑，毕竟周兰一直都是通过她传话。
“那倒没有。”
“没有就好，找你也别理她，我嫂子这人占便宜没个够，一点东西都不往外拿，还总让我们帮她干这干那。”
冉秋叶作为家里的内务总管，她很清楚每一笔代购中两人能获得的好处。
白羽调笑道：“你现在怎么也这么世俗，不想住在象牙塔里了？想在滚滚红尘中跟我一沓混下去了。”
“滚滚红尘中又不是没有象牙塔，在家里我也能看书呀。我说，要不，咱们把雨水的房子改改吧，改成书房怎么样？”
“那你跟雨水说，她同意我也没意见。”
打雨水出嫁后，房子一直都在空着，白羽是想给雨水留个住的地方，现在想想，估计不太现实。
“你不是要跟我商量事吗？啥事？就这？”说着，他的手又不老实了，渐渐往下按图索骥。
结婚三个月，种子没少种，就是不见发芽。
昨天何雨水来家里趁吃趁喝，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妹妹都要妈了，他这个当哥的可不能落后啊。
冉秋叶没有拦的意思，只是嘴上在说：“等会，我还有正事没说呢？”
“啥事？”白羽迫不及待问道。
“过两天，我有几个同学想来家里看看，我能不能请他们吃顿饭？”冉秋叶守住最后一层防线，不让他继续。
“当然可以，这还商量啥。”
“还要你做饭。”
“成。”
听到白羽的允诺，冉秋叶才放开白羽，任由他胡来。
到了当天，她才明白什么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二天后，白羽打着瞌睡，听完各车间主任的报告。
“何主任！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李二河起了玩笑心思，大喝一声。
白羽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张口就来：“主题明确，观点新颖且生动形象，会议……”
会议室中响起一片哄笑，边上的聂主任拿笔尖捅了捅白羽，想让他搞清楚现在什么状况。
李二河出声制止了他们：“好了，好了，说的什么呀？我问你有没有要补充的？”
“补充？那没有。”白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
此举又引来一阵嘲笑，白羽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阵治白痴，啥也不懂，他们在私底下悄悄讨论打趣过不知多少次。
甚至有人认为，李二河让白羽进入会议，就是为了找个开心果方便给大家逗乐子。
但他们不知道，为了将来不受他们影响，成为白痴，未必不是一种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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