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离忧知道,便解释道:“陶临陶波非许氏所出。”
果然和盈珠猜的一样,那俩不是亲生的。
这也算是一点了解吧,剩下的以后再慢慢弄清楚。
盈珠长长吐了一口气:“现在也算暂时住下了,咱们先休息几天,投军的事,再慢慢研究。”
看陶鸿光的态度,应不难的。
两人还有些疲倦,又说了几句,盈珠便说了一句“我回去了”起身回自己屋子。
赵离忧送她过去,他打量过,见摆设帐被等物俱和他屋里相差无几,才收了视线回去。
盈珠嘱咐他:“早些休息吧,晚安。”
他应了一声,赵离忧走后,两个婆子抬来热水,盈珠终于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躺进干净暖和的被褥里。
整个人算是终于活过来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想起还要报仇就有些凝重,又想起身处的陶家和陶舅舅,心里又感激。
太多的心绪,最后全化成了一声呼噜。
赵离忧,回到自己屋子后,婆子抬了水来小心敲门,他淡淡吩咐,日后除了普通洒扫,不许随意乱动。
婆子忙应了,退下不再说话。
赵离忧梳洗很快,一刻钟不到就出来了,手上下意识去开柜取书,才伸手又想起盈珠说的早些休息。
顿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打开。
他没看书,不过倒给那些珍贵书籍挪了个隐蔽位置。
吹熄灯,躺在床上,赵离忧却并没有睡意。
将陶家情况及两人处境想了一会后,他开始考虑起后续发展。
他要尽快投军,除了母仇不共戴天以外,他还是两人中唯一的男子,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赵离忧想了很久,第二天和盈珠私下商量过,决定缓几日,就向陶鸿光提起此事。
没有想到不等他提,陶鸿光却先说起这个了。
第二天陶鸿光请假,上午两人办了家宴洗尘,而后嘱咐许氏多多照应盈珠,就带赵离忧去了前头书房。
昨夜他一夜没睡,想起好不容易寻着的妹子又哭了一场,此时双目血丝泛红,一掩上门,就连声追问。
赵离忧虽言简意赅,却未曾隐瞒。
陶鸿光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缓了一阵,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悲声恨道:“该死的郁宏!该死的贼妇!!”
赵离忧双目泛起血色,冷冷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对!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陶鸿光未曾怯于郁宏庞大势力,切齿的发誓终有一日要他血债血偿。
咬牙切齿,许久,陶鸿光才平静了些,赵离忧看了他一眼,问:“舅舅,不知我的身世,可还有旁人知晓?”
一旦有机会,他立即试探这件事。
如今孤身力微,正要图谋发展,暴露身份乃大忌,若有隐患在,他必须提高警惕。
好在陶鸿光道:“你和你娘的来处,只有我知,除此,就连你舅母也不知情。”
陶鸿光寻妹多年,认识他的基本都知道,许多人也知道他两年前终于把人找着了,并且请了一次长假,去认亲探妹。
但却并没人知晓他妹子在哪,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已成家生子,不好接回来了。
赵氏乃郁侯妾室,又生了公子,地位远高于陶鸿光,陶鸿光并不愿借此谋求什么,所以并没有往外说。
这包括许氏,只含糊提一句是云州商贾。
“寻你娘的事,我是托旧年军中几个兄弟去办的。”
这几个人负伤退下后,没有什么生计,陶鸿光便托他们寻人。
寻寻觅觅终于得知,陶鸿光也升上来攒了家底,便给一大笔谢银子,让他们回乡娶妻过活。
那些人有砀县的有江门的,距离非常之远,行路难,所以这两年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赵离忧又问了问,这几人退下的早,基本不认识陶鸿光现在的同僚。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方面的隐患倒基本就不存在。
“离忧放心,除了我,无人知晓的。”
“嗯。”
赵离忧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据他判断,陶鸿光说的应是真的。
赵离忧本来就是个防备心非常重的人,即使这位亲舅舅真情流露,一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他的防备最多也就放下一半,不能更多了。
他的成长环境不允许轻易信任,多年深防早已成了本能。
也就一个盈珠机缘巧合下打消了他心头的防线,旁人再难企及。
眼前虽是血缘亲舅,但还陌生着,再说他从小到大,受血亲伤害还少吗?
赵离忧接着又问了问那几人的家乡,陶鸿光便说了。
他暗暗记下后,陶鸿光拧了帕子,给外甥擦了擦脸,而后自己抹干净泪痕。
情绪已平静了些,陶鸿光心里也明白,现在这情形,要复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心头有再多的恨也不得不先压下。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唯一的外甥给安置好。
“之前听你娘说,你身手极佳。”
陶鸿光打起精神,又说道:“离忧,下月上旬,军中有一场校场选拔,舅舅欲推荐你去,你可愿望?”
赵离忧一抬眼眸,立即道:“我愿意。”
校场选拔,选的自然是人才,然后按照表现和武将的赏识度,给予不同军职。
规模大的负责选拔者身份足够高的,而受选者又本领过硬的,甚至当场选出司马甚至校尉,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至于下场参与选拔的,都是军中各级推荐上来的新晋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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