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一口气说完,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暮星,眼眸幽深,唇线紧抿。
苏暮星一时说不上话。
在她心里,林深绝不止前男友三个字可以概括的,爱情的花死了,如今结出了亲情的芽了吧。
毕竟再也没有人和她走过从孩童到成年那一段最热烈的青春了。
年少的爱啊,最轻狂。
林深很优秀,她比谁都希望他找到更好的。感情里最伤人的就是,吊着,不负责任。
苏暮星抬眸和他对视,目光不闪不躲,也说地仔细:“林深哥,我很喜欢他,所以...没有如果了。”她缓了缓,坚定地补充:“我永远不会推开你,但是无关爱情。”
一席话落地。
林深舌尖泛起苦涩,喉咙发梗,说不话来,唇线绷成僵硬的弧度,强撑着。
是他活该的,当初先放手的是他,如今,原地踏步的还是他。
谈话到了这种程度,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借口了,找她的借口,等她的借口,给自己的借口。
苏暮星重新迈开步子,轻巧地说了句:“我上去了,你赶紧回去,少喝点酒,注意身体。”
林深先是站着不动,须臾之间,他长腿一迈,拽上苏暮星的胳膊,猛地把人带进怀里。
苏暮星两只手去推他,无奈两人力量悬殊,毫无作用,她有些恼,“林深,你放开,别这样。”
林深没听,把怀里的人箍地更紧。
苏暮星疯狂推他,两人依旧严丝合缝。
好一会,林深低头在苏暮星耳畔,隐忍着说了句:“对不起,小暮。”
苏暮星挣扎的动作停下,一时竟是动弹不得,想要开口又是哑然。
“对不起。”
......
苏暮星上楼,开了门摸黑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头往后一昂,靠在沙发背上。
脑子里反反复复是林深那句,对不起。
见鬼了。
八年。
她不是没等过,等他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的,林深的骄傲,现在等到了,却完全没有了当初热烈期盼的感觉,反而心里空荡荡的。
当年,林深跟她提分手的时候,她完全傻了,那时候的她,已经离开叶家,一个人搬回现在的小区,最开始叶路自信地认为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拗不过多久,不出几天肯定会乖乖地卷铺盖回去,所以任她胡作非为,那时候距离她离开叶家已经有一年多了。
她很清楚,这里头林深的功劳占了绝大部分,刚好上大一,她休学,林深除了每天上学,还要送她去接受心里治疗,那一年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自己身上。
以至于,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么一个人离开,那时候年轻,没皮没脸地跑到他学校质问。
为什么?
她需要一个理由。
林深说,小暮我快要不认识你了,我接受不了,也走不下去了。
那时候的她是想不通的。
换到现在呢。
苏暮星忍不住轻哧。
十八岁是个分水岭,从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到精神不稳定的麻烦,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所以他没有错,没有谁有义务不离不弃,而是,能做到不离不弃的难得可贵。
所以她时常有些自私的想,叶莫庭能撑多久,她一边希望叶莫庭能坚持到底,一边又指望他的离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理的不光彩,阴暗。
可也是林深离开的契机,她慢慢走出来,紧接着回到学校重新入学,如愿转专业到了新闻传播学,一边打工一边拼命学习落下的功课,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被生活所迫的人,是没时间沉迷悲伤的,她之所以做记者,不是因为喜欢,曾经有人说,这或许是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那时候,她最爱的两个人都离开了,似乎成了她不得不振作的理由,她有时候甚至会想,是林深救了她,没让她在绝望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苏母的离开,她还能靠林深,而林深的离开,无疑让她只能靠自己。
一晃这么多年,终究是过去了。
陈年的老回忆如洪水猛兽般翻涌上来,苏暮星发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她突然很想许清然,特别的想。
于是,她拎起包就出门去了。
三院有个地下停车场,不算大,这会晚上,大部分人都开车回家了,大把的停车位空出来,苏暮星拉开车门下来,往另一头的电梯走过去。
没走几步,她眼尖的瞧见许清然的车,她挑眉笑笑,走到驾驶座的车门旁,拿出包里的便利贴和字,哗啦啦写下一小行字,贴在车玻璃上。
食指屈起扣了两下车玻璃,满意地笑了,她把便利贴和笔塞回包里,合上拉链的动作却忽地一顿,直觉告诉她,有道炽热的视线打在她身上。
苏暮星抬眸,视线环视了一圈,除了不远处一辆刚发动的小轿车,停车场没别的人。
她晃了两下脑袋去掉奇怪的感觉,折回往电梯走。
......
办公室灯光亮着,明亮的光线从门缝底下透出。
苏暮星没敲门,屏住呼吸推门进去,动作放的特别轻。
许清然正好背对着她,没穿白大褂,负手站在窗户前,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再看什么。
苏暮星狡黠的眼睛眯起来,踮着脚走过去,突地抱了上去,“许医生!”
许清然猛地背部一僵,吓的,视线扫到腰间的手,眼底异色转瞬即逝,他转过身子,两手搭在苏暮星的胳膊上,好气又好笑地说:“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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