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依旧是温柔的,只是在他练功的时候又变得严厉了起来。师父对他实在是极好,连他现在练习用的木剑,都是师父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只是他不经常笑了,变得越来越沉默。他有时总会觉得小孩的声音在他脑中低低的喊着:“大哥哥...救我......”,他仍记得小孩在他怀里害怕颤抖的感觉。他有时会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是什么让小孩突然变得害怕了呢?
月姒说,是她嫉妒小孩抢了她的工作才吓她的。不说这个工作有什么好抢,就算如此,那也是在小孩服侍他之后才会嫉妒,不可能之前就吓她。可她明明一来到月楼就不对劲了,似乎突兀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木偶。
某天,白术突然朝着百里沨卿道:“师父,你为何这些天,都没有再摸术儿的头?”
百里微怔,低声笑开:“术儿是在撒娇?”说着伸出手去轻抚他的发丝。
微微的触感传来,白术干涩的眨了眨眼。他仿佛一下子觉得自己好累。
百里沨卿无奈的蹲下,平视着白术的双眼:“术儿,你太善良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何必费心劳神的记那么久?莫说她是去百草园当百草侍女,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得学会闭上眼。”
百里沨卿半蹲在他的面前,温柔的握住他稚嫩的双肩,温柔的看这他说道:“...你得学会冷漠,学会杀人不见血,学会放弃没有价值的和选择有价值的。你还太小,但你也是月楼的少楼主,你得慢慢学会不能太善良。”
白术闭上了眼。
不管在哪个世界,教徒弟学坏,师父你是第一个。
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小孩的话。
白术一直是个很认真的人,不论是在哪方面的学习。对于剑法,现在的白术已经可以做到每个招式,力度也好角度也好,几近完美。
“可以了。”百里沨卿微笑着递过锦帕,“休息一会儿。过不日便是除夕,术儿可有什么打算?”
“师父做主便是。”白术道。他接过师父的帕子擦起汗来,小小的少年竹笋般的往上蹿个儿,现在提着长剑也能如臂使指,颇有些少年侠士的风范。往那儿一站,也能称得上一句玉树临风、仪表非凡。
只是他那一身不知从哪儿来的浩然正气,不像楼中人,倒像是哪位武林世家中出来的公子,或是浪迹武林的大侠。
除夕这天,月楼也随大流的张灯结彩。以往柔白的纱幔换成了赤红,装扮的像是谁要结亲了一样。
晚上吃过团圆饭,百里沨卿微笑着拿出一个红色的纸包:“术儿,收好。”
白术呆愣了片刻,抬头望着师父的脸。那熟悉的微笑在红色灯笼的掩映下,显得那样温暖。
他还未收到过红包!母亲也好、父亲也好、......不管是谁也好。
白术接过红包,摸了摸,触感异常的真实。
百里沨卿微微一笑,“今天除夕,城里有花灯看,术儿去吗?”
白术看着师父,绽出一个笑来。
红灯的灯笼下,那笑容无比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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