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于栽在了薛恒的手上。
情之一物,便是如此。
讲不得半点道理。
月牙儿是个认死理的,被薛恒搅乱了一池春水,偏偏正邪不两立,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居然直冲冲的杀回了江北司马府。
于是蓝裾死了。在月牙儿一刀挥向司马玄衣的时候,甘愿的用胸口撞上了刀锋。
那般绝决的求死之心,让月牙儿到后来都心有余悸。
我告诉月牙儿,从此便说,是我吩咐她去杀司马蓝裾的。
他想离开司马家的心思,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
离开,无论是以哪种形式。生,或者死。
我不能给他实质的应承,便在这虚名上,了他一个心愿。
于是便有了断义谷的难辞其咎,便有了,我与慕思容惊世对决。
枫林晚,第二次见到她,是在断义谷的止戈堂。
能够一眼洞悉我击出的最后一掌,她的确有几分与众不同。
冥夜诀的先天修习者。
纯脉之身。
每次见到这个丫头,居然都会给我带来惊喜。
慕思容,你果然收了一个好徒弟。
离开司马家的时候,我没有死在司马玄衣的血咒之下。所有的人都在探问这背后的玄机,然而我知,那不过是一点运气。
再加上,娘的一手安排。
可是冥夜诀的蚀骨之苦,并不会因为我的不纯血脉而减轻多少。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聊胜于无。
黑暗中,我望着枫林晚,淡淡而笑。
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
我不知慕思容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破了我的无常蛊。
然而这并不妨碍我带走枫林晚。
是我的,我终将得到,无人可以阻拦。
看得出,这丫头对她师父痴恋的很。
很好,这世间我最不耐烦的就是痴恋。
偏要打破。
名利权势乃人之大欲,江湖中人也不能免俗。
承诺奉其为尊,再不做违背道义之事,给断义谷一个台阶下,月轮果然乖乖的同意我将枫林晚带走。
那一刻小丫头眼里的惊恐不安,真是我在她脸上,见过的最美的表情。
索性再告诉她慕思容与苏卿的江湖往事,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意犹未尽。
打碎希望,扼断所有的年少梦想。
一如当年司马檀素,对我做的那样。
真的是,很有趣呢。
却不知此刻的枫林晚,和我当年比起来,谁更加绝望?
我推开门,飒景已经在外面候了多时。
我告诉她枫林晚在我房里,让她进去收拾上药。
一回身,便看见她眼中的惊讶。
惊讶?
何必呢。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
想起她在我身下的挣扎反抗,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如墨的青丝犹在脸侧,指尖仿佛还残存着她皮肤的滑腻触感,无端的让人兴奋。
枫林晚,我对你真的越来越有兴趣了。
犹记得四年前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十三岁的年纪,叛逆的如同一只桀骜的小兽,囚于笼中,便只会拼命的撕咬。
眸子清亮,一如她纯洁无暇的灵魂,偏生让我想要玷污。
这样不堪的身世,这样颠沛的命运,枫林晚,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执着,这么向往幸福?
我们分明,就是同类。
魔鬼的妖冶,要用仇恨反复的淬炼。
枫林晚,我期待着在你身上,看到那种惊心动魄的美。
天气渐渐转凉。每到冬天,体内流转的冥夜诀便分外的刺骨,时常让我彻夜难眠。
然而自从……以后,寒冷的夜里,也有了微微的暖意。
无数次的在暗夜里睁开眼,一转头,就看见她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
手指蜷曲着,放在身侧胸前,竟然是一个提防的姿势。
我知她其实从未熟睡。
这个女人躺在我身侧,却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杀我。
十七岁的枫林晚,模样已算得上秀丽倾城。
可惜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慕思容。
痴恋自己的师父,本是大逆不道之举,却又偏生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
下意识的贴过去,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肌肤相触,微凉的体温,仍旧是这寒夜里,唯一可以慰藉的温度。
有时候我很疑惑,苦心将她抓回来,教她冥夜诀,究竟是为了什么。
缓解蚀骨之苦,或是其一。
然而恐怕我更加介意的,是她在慕思容身边时,一身的明媚光辉。
那么耀眼,那么灼人。那么容易,就照出我可怖的原形。
那么像我,曾经希冀的温暖。
却不是我的。
和我缠绵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回应。
咬着下唇,不叫,不唤,不哭,不闹。却偶尔会用一种淡漠的神情,笑着看我。
每当这个时候,我会萌生出莫名的怜惜,却又万分的想要弄疼她,刺穿她,弄哭她。
仿佛只有这样,在她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与伤害,才能证明她是专属于我的。
才能让她不会离开。
寿命折损,断子绝嗣,失去完璧之身。
枫林晚,除了我,还有谁会要这样的一个你?
你还怎么可能,回到慕思容的身边去?
我的女人,终究只能是我的女人。
冥夜诀的蚀骨之苦开始频繁发作,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乐修律的死讯。
死在冥夜诀的掌力之下,妙音阁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我。
可笑,那几日我根本半分内力也无,怎么千里奔袭,怎么破阵杀人?
妙音阁非去不可,而我知慕思容必然也在那里。
我问枫林晚可愿与我同行,不过是想看看,今时今日,她对那人可还有半点绮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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