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的喜欢那个……少年？”羊的成员表情纠结，虽然那个兔男郎很可爱没错，但是怎么看都是男孩子吧！
老大不置可否，笑嘻嘻地踹了一脚问话的人：“就你话多，想想今晚怎么过吧。”
他摸了下鼻头，血已经止住了，除了脸上和身上几处摔出来的淤青，没有任何致命伤口。
羊的头领已经换了几个，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任，老大环视四周，这里都是得不到庇护的孩子，他们缩在大桥下的水洞中，耳边时不时传来水滴声，初秋夜晚的寒意冻得他们有些发抖。
那个孩子很可爱，但更让老大关注的点是，他和那个橘发少年显然关系不错，那个橘发少年……
老大陷入沉默。
未成年，在横滨不常见的天真，但意外会护人、很可能在未来是强大的异能者，不，或者说他已经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了。
以及，不属于任何势力。
人都会有弱点，那个兔男郎……老大的眼神闪了闪，横滨的形势越发严峻，没有一个合适的领头者，羊群很可能度不过这个寒冬。
另一边仓库中。
野间纯还在询问自己没听过的词汇：“中也，交往？”
被一巴掌轻轻糊在脸上：“笨蛋，句子给我说完整啊！”
随随便便省略关键词就是会让话听起来乖怪怪的。
野间纯把他的手掌扒拉下来，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中也，听不懂？”
随后那点疑惑逐渐变为嫌弃和微妙的同情：“中也，笨。”
“啊，谢谢，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中原中也推他进去，“吃你的饭吧，不是要冷了么？”
见野间纯闭嘴，橘发少年露出还算欣慰的笑容，然而见对方吃得完全忘记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爽。
中原中也往小信徒边上挤了挤，换来他奇怪的一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中也安静了几秒，微微挑眉似是不经意道，“好吃么？”
野间纯想趁着热气尚未散尽吃完，于是对于中原中也的问话只是随意又潦草地点了点头。
中也：“……”
野间纯吃得正忙，突然被人按进了长方形的外送盒中，力气不大就是让人猝不及防，小信徒一脸懵地抬起头，身边人已经走远了。
橘发少年背对着他挥挥手：“我去看看电怎么还没来。”
道理他都懂，所以为什么摁他脑袋？
野间纯呆呆地舔了一圈嘴，把唇上沾着的两粒米饭卷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中也一瞬间心情变好了？
不知道中原中也做了什么，总之他再进来的时候吊灯已经能亮了。
吃饱但没喝足的小信徒抿了抿唇，刚巧空中抛过来两瓶矿泉水，橘发少年双手插在上衣口袋中，随意散漫地走进来。
两瓶……野间纯拧开一瓶，后知后觉：“中也，饿么？”
见他总算想到这么一茬，中原中也挑眉，笑得恶劣：“饿啊。”
外送盒子已经空了，小信徒平坦的肚子凸出来一点，他摸了摸自己的胃，然后掏出手机。
“……你在做什么？”中原中也迟疑道。
“点外送。”野间纯捣鼓了一下新发现的功能，补充道，“这里可以选择外送员。”
页面拉到最后，有一个新加入的头像，橘发少年眼神不羁，直直地看向镜头，虽然画质很渣拍得很糊，但依旧从一干外卖员中脱颖而出。
只可惜现在这张照片是灰色的，表示该外卖员暂停接单，下面有不少留言。
［求小弟弟接单啊！多少钱多久都可以！］
［小弟弟送全城吗？可恶啊，超出配送范围了！］
［好评好评！送的速度太快了！我这里刚显示店家出货，一分钟后就送到了！饭还烫人，太感人了吧！］
［真的一点没撒，速度也快，好神奇！弟弟长得也好看！］
诸如此类的评论和其他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野间纯戳了戳灰色的头像，没有半点反应，他毫无波动的绿眸透出点不满：“中也，翘班！”
中原中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还想让他接单去拿自己的外卖？
他笑了：“闭、嘴！”
说完夺走野间纯的手机，重重地点击屏幕，删除了某个app后，把手机抛给野间纯。
小信徒接住，还在不停地问：“你说饿了？”
“现在不饿。”气饱了谢谢。
“那工作？”野间纯点开手机，结果发现不仅app被删除了，屏幕上还裂开了一条缝。
恰好中原中也歪头看了他一眼，野间纯瞄了一下屏幕上那条裂缝突然乖巧道：“我去洗澡。”
“等等。”中原中也叫住他，“吃完饭别立刻洗澡，不是告诉过了你么？”
“哦。”野间纯理不直气也壮，“忘了。”
这可是自己的信徒！中原中也捏了一下拳头，再次微笑，这可是他亲自选的、目前将来唯一的，信、徒！
“中也，之前是什么人？”野间纯屈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看似不经意地问。
他是假装无意提起，中原中也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不知道，不用管。”
这可不行啊……野间纯闭眼，任务二依旧停留在一小格的进度上。
不管这个任务能不能完成，他都要离开，缺乏羁绊的神明是无法长久存在的，他们只会在无尽的孤寂中重归虚无。
“你喜欢他们？”中原中也回过味来，之前有袭击野间纯的，也没见他提起过，怎么这回……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黑，“那个老大？！”
野间纯：“……”谢邀，只想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你离他远一点！”中原中也咬牙，想了想补充道，“你以为那家伙真的想跟你交往？！他只不过……”想通过你把我捆绑住罢了。
后半句话被他咽了回去，这种事没必要让小信徒知道。
他没说完，野间纯也不纠结，专注他话中另一个词：“交往？”
中原中也一哽，重点是这个么？！
他随意敷衍道：“就是喜欢的两个人想一直在一起。”
野间纯露出有点明白的表情：“喜欢中也，一直喜欢，来交往，中也。”
“去、洗、澡！”
“刚吃完饭，中也。”野间纯用他的话来反驳。
“半个小时了，快去。”中原中也不等他回答，用重力推开浴室的门，卷着小信徒抛了进去。
“砰——”的一声，浴室门关上。
橘发神明无所谓地转过身，细软发丝下隐隐约约露出一抹烫烫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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