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了的是否有瑕疵,没审的要如何去审,这也是他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一直到凌晨才终于弄完,刚眯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就有乡民过来了。
审完的那些虽没马上拿到赔偿,但该赔多少基本已经定了,抄了安家这些赔偿就全能拿到手了。
满打满算下来,也就数天时间了。
因此,剩下那些还没定案的也就会非常着急了。
乡民们着急,朱允熥也急。
安家集的,吕长宇的,还有湖广那里也都在等着。
哪一处都十万火急,容不得片刻有喘息。
“走吧!”
朱允熥整了整衣服,起身就往外面走。
“殿下,厨房准备早饭了。”
昨天的中午饭是在堂上吃,晚饭是在审讯结束回来后才吃的。
朱允熥抬头瞥眼外面已聚起来的乡民,道:“还端到堂上去吧!”
凡想要做些事情哪能真的躺平,必然是要付出呈正比的辛劳才能得以实现。
大明能有今天这种欣欣向荣的局面,不正是因为老朱这三十年的努力吗?
他又有啥理由不努力。
今日的审讯比昨日的还要轻松些,安家被告上来的那些人大概是认命了,也不再像昨日那么嘴硬,基本上被带过来就能如数交代。
他们愿意配合,自然就省事多了。
等到掌灯之际,剩下的就全部审完了。
相比较而言,比昨日的还要多一些,但耗费的精力却比昨日的更少了。
这些事情处置好后,朱允熥便把所有涉案的被告送到应天府关押。
安家所有的产业派锦衣卫看管,剩下没被状告之人也被勒令留于家里不得随意走动。
至于乡民被被毁坏的田,也派出了虎威营的军卒,能修复的要尽最大可能的修复以保证产量,不能修复的等清算安家产业后赔偿。
做好这些后,朱允熥便行去了江宁县衙。
这都两天时间了,总该有些结果了。
江宁县衙中。
顾佐接了朱允熥的命令,第一时间便赶赴了过来。
他领着有经验的仵作衙役,从吕长宇的*身以及案发现场等多种角度,以最严谨的态度判断吕长宇是否真的是自杀。
除此之外,他还清查了吕长宇的遗物。
两天时间,总算有了些结果。
朱允熥到县衙之后,顾佐在行礼后便做了详细汇报。
什么剑掉落的地方符合自刎,什么房间里没有第二人的活动迹象,什么也不存在打斗的痕迹...
勘察的仔细排查的也认真。
虽没有后世的那些刑侦科技,但就这缜密详细的结案报告就是放在后世,那些专业之人也很难挑不出毛病来。
在听着顾佐汇报的同时,朱允熥也一页页的翻看着。
在翻到最后,顾佐另外送上了一封信。
“吕长宇还留了遗书,是在他书房发现的。”
“臣找人对比了他的字迹,的确就是出自于他本人之手。”
能否解决江宁县的问题,就看吕长宇的这份遗书了。
朱允熥瞥了眼顾佐,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遗书的内容很长,先感慨了自己寒窗苦读十数年,本以为高中进士能够大展身手了,但因得了个三甲只能外放为官。
可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太好了缘故,最后却抓了个附郭京师的知县。
在这地方到处都是权贵,哪怕啥都不干都避免不了和这些人的接触。
伱不开后门就会把人全都得罪了,不仅你乌纱帽保不住,还会连累家人遭殃。
可你若是给某一人开了后门,又会得罪另外一人,同样让你的官当不下去。
自当了这个知县,他像只进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为了生存下去,他只能不断周旋于这些权贵当中,最终活成了他所讨厌的样子。
对于他来说,死亡或许也是种解脱。
这应该也是很多官员共同的心声吧。
毕竟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官员,可清官才又占了多少。
那些贪官庸官刚开始发奋读书的时候,大部分恐都还是想当个好官的,只不过最终被现实所同化。
朱允熥继续往后翻。
在遗书中,吕长宇除了感慨他这官当的无奈外,还表示俸禄实在低了一些。
在京中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吃穿用度哪哪都要钱,他当官的这几年除了不能养活家里,还得靠家里帮忙周转。
他这一死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了。
在这之后,吕长宇又附上了他为官这几年开过的所有后门。
具体是因为什么事,他又是如何做的,其中参与之人都有谁,而他又从中收了多少贿赂,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又交代了这些贿赂放于何处。
朱允熥把信合上,问道:“吕长宇收的贿赂找到了吗?”
找到这些东西,也能间接佐证吕长宇信上内容的真假。
“找到了。”
顾佐应了声,招呼人取来了个铁盒子。
随着宝钞贬值的势头被遏制,人们也习惯在日常交易中使用宝钞了。
吕长宇留下的贿金全部都是宝钞,大部分都都是新钞,只有少部分夹杂着些旧钞。
朱允熥翻了吕长宇的遗书,又让人核对了这些宝钞。
数都对得上。
两千三百余两。
按老朱贪墨六十两就要剥皮实草的规定,吕长宇贪的这些被杀十次可都不止了。
不过,朱标在刑狱上有明显放宽的意思。
看在吕长宇这种主动退赃缴赃的份上,或许能够对他网开一面,不会再追究他的身后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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