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想起了什么,霍青谣将头抬起来,翻开书页,找到沈司庭的名字,俩人的字迹已变得有些模糊,若是外人,想是看不出上面写的是沈司庭与霍青谣的名字。
她将手慢慢抚上那些模糊的字迹,指尖微凉,眸间微微生热,一滴泪不经意划过脸颊,她赶忙抬手抹了去。
秦暮羽见她落泪,身子颤了一下,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就要往下掉,被人从身后拉了一下,他才重新站稳身子。
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来的人是凌风,未有要回头的意思,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人,我救了你,你都不道声谢意?”
他脸上一惊,慌忙回过头去,苏晚仪对着她裂开嘴笑了笑,透着一股鬼马精灵劲儿,“你跟踪我?”秦暮羽皱了皱眉,眸中透着不悦。
“我不过是路过,见你跃上了这面城墙,便也跟着你跃上来罢了。”她嘟囔一句,接着又撇撇嘴,“谁知道你竟是来偷偷看你的梦中情人。”
秦暮羽的眸子稍稍暗了暗,他没想到苏晚仪也会轻功,而且身手不凡。
“跟我走!”
他怕她找霍青谣的麻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带走,却被她一把甩开,大声叫道,“既然来都来了,怎么着也要到她面前去知会她一声啊!”
她扬起唇角,反手抓住秦暮羽的手,将他一道从屋顶上拉下来,二人落到庭院里时,身子稍稍晃了一下。
两道身影陡然从屋顶上跃下,吓到了坐在窗前的霍青谣,待她定眼看清外面的两人时,便将手上的书合上,走到外头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会在这儿?”
站在秦暮羽身旁的苏晚仪突然用手挽上他的双臂,不等秦暮羽开口便回道:“当然是来看你的了!”顿了顿,她又解释道,“不过你别误会,是我硬要拉着他来的。”
霍青谣见她那副刻意强调的模样,一眼便看出端倪,“郡主若是想来看阿谣,直接从府门口进来便可,不必翻墙偷偷摸摸进来。”
“本郡主爱从何处进来就从何处进来,你管不着!”她扬起一张清丽艳绝的脸,不屑地说道。
那份满身的骄傲像极了以前的霍青谣,只不过,霍青谣没她那么跋扈。
“那好,就依郡主说的。”她微微颔首。
秦暮羽趁霍青谣没有朝他们这边看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赶忙将她的手扯下来,走到霍青谣身边柔声问她,“阿谣,天儿变冷了,你的手脚易冰冷,要注意添衣。”
“嗯,阿谣谢世子关心。”回他话时,她仍颔首着。
他狭长的眸中盈上一阵失落,转过身子不客气的抓起苏晚仪的手腕,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去!”
“喂,你松开手,我自己会走!”
她柳眉紧紧蹙着,秦暮羽一点都不顾及她是女子,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让她手腕上传来一阵阵痛意。
秦暮羽当没听见她的话,硬生生将她一路拉出了秋水苑。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到这儿来!”
到了府门外,他才松开手,冷着一张脸警告她。而后,便头也不回回了丞相府。
苏晚仪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匾额,紧紧咬着贝齿,“霍青谣,你给本郡主等着!”
带着一腔怒气,她回到行宫中。
红笺给她倒上一杯热茶,她拿起来刚喝到嘴里,便猛地一下喷了出来,“红笺,你想要烫死我啊?”她狠狠瞪着红笺。
“郡主,红笺是想给您提个醒,别被那个秦暮羽迷惑得连侯爷交待的正事都忘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忘记爹爹嘱咐的话?”她的话中,透着几分心虚,而后又向红笺解释道:“这秦暮羽现如今是南蜀国的一品大将军,手握南蜀三十万大兵的兵权,若是我们东都能将他引为己用,那对我们东都来说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秦暮羽未必会答应为我们办事,您到时候别引火烧身。”红笺善意提醒她一声。
“若是我只凭着这一张嘴皮子劝他,他必定是不会答应,要是我们手里握住了他的筹码,那就不愁他不乖乖任我们摆布了。”
说完,她俯到红笺耳边,言语几句。红笺的唇边慢慢漾开一抹妖冶的笑,“若秦暮羽真能任我们摆布,那侯爷此次攻下京城就容易多了!”
“不过,眼下时机尚未成熟,还不宜动手。”
苏晚仪脸上泛上一抹笑意,可眸底却隐隐生出一丝隐晦不明的意味。与秦暮羽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大抵摸清了他的性子。
他对霍青谣是一片痴情,只要是她的事,他都能豁出性命去为她做。有了霍青谣这个筹码,就等于抓住了他的软肋,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到时候不仅能为爹爹报了当年霍正鸿平定东都的仇,还能利用秦暮羽帮他们攻下京城,一石二鸟之计,这趟京城她算是没白来。
在她心里,暂且还没有什么能大得过爹爹交待她的事。
傍晚,文轩将白日里秦暮羽跃上秋水苑屋顶看望霍青谣的事与沈司庭说了。
夜里,霍青谣刚躺下,沈司庭突然来到她屋中。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一到她的软榻前,便欺身压了上去。
一脸绯红的沈司庭,落入霍青谣清冷的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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