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黑暗,我不相信身边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打交道,打工的时候我也只做事不说话,很多人会以为我是哑巴。”
“所以暑假你不回家?”
“我没有家可回。”
雪夜捏捏她的鼻子:“不用难过,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试试去相信你身边的人,走出你的封锁线。”
微弱的光线从黑暗的溶洞彼端射来。
“杨溢回来了。”紫屿的声音透着惊喜与欣快。
雪夜皱了皱眉,她就这么高兴,是急着脱困还是急着想见杨溢呢?
杨溢是一个人回来的,带着块二十公分见方的石块。电筒光扫了一下,就看见两个人的暗昧姿势,雪夜抱着紫屿坐着,她的后背贴在他胸前。杨溢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
紫屿有些失望:“这块石头有什么用?”
“这里又没有专门的救援队,洞口处只有游人,什么工具也找不到。”
雪夜道:“试试吧。”他接过杨溢的电筒,照向紫屿被卡住的脚踝处,杨溢用石块砸着卡住她的石壁,虽然收效不大,但总算有些零碎石片和石粉落下来。
希望就在眼前,紫屿松了口气。石壁敲松以后,开始大片脱落。杨溢停了停,看见被夹紧的脚踝处开始松动,紫屿想抽出脚来,突然听见雪夜叫:“小心!”已经迅速伸手挡在她的脚和石壁之间。石壁上一大块石片剥落,剥脱面锋利如刀,还有尖锐的部分暴露在外,像紫屿那样鲁莽地抬脚,非被刮掉一块皮不可。她的脚擦着雪夜的手背抬起,狭窄的缝隙中,雪夜的手被压向石片剥落的一面。
紫屿抽回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雪夜抬起手腕,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滑落,石片碎屑籁籁响着。
“怎么了?”她惊呼了一声。
杨溢说:“你太鲁莽了,如果不是他的手挡在石壁上,你已经被快口刮下一片皮了。”
紫屿充满内疚,想要察看雪夜的手腕,他却一缩手笑道:“没事。”腾出另一只手去背包里翻出卷纱布来为自己包扎。他的动作很利落,看来野外生存经验倒真的很丰富,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纱布卷,只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带把铁锤来早就把夹着她脚踝的石块给敲碎了。
杨溢关心地问:“真的没事?让我看看吧。”
“不用。”
“那我帮你。”
雪夜笑道:“你是中医,又不是西医。”
杨溢不言语了,他弯下来对紫屿说:“来,我背你。”
“不用吧……”
“你觉得你能走路吗?”
紫屿想撑着地面站起来,但小腿传来刺痛,她发现自脚踝以上已经有些红肿发紫,大概是被卡住的时间久了血流不畅通。没办法,她有些不情愿地伏在杨溢背上。雪夜挎上背包跟在后面,把电筒递给她照明。
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出了溶洞,杨溢开车往最近的医院驶去。三个人都很沉默,紫屿话本来就不多,奇怪的是雪夜也很静默,杨溢开车不能分神,于是车内听不见一点声音。
紫屿倦怠地打了个哈欠,受惊加上寒冷的刺激,她已经极度困乏,靠着车后座昏昏沉沉睡去。她的睡眠向来不好,迷糊了一阵便又醒了,看看手机才离开阴陵山半小时,却好像睡了很久。她转头看看雪夜,他很安静地合着眼,但脸色异样的苍白。
车内开着空调,紫屿想大约是冷气开大了,便把自己身上盖着的他的外套盖在他身上,扯了扯衣服下摆,摸到一些黏稠的东西。她意外地揭开外套一角,看见雪夜手腕上的纱布被鲜血浸得湿透,已经是深紫色,于是惊呼起来。
“什么事?”杨溢回头,却看不见。
“他……他的手还在流血,好多血。”紫屿惊惶地推着雪夜。
“我没事。”雪夜半睁开眼,虚弱地笑了一下。
“很多血吗?”杨溢问。
“好多……我的天,怎么会这样?”紫屿发现不但是纱布,连他手搁着的地方全是紫黑色的血,裤子上,车座上,还有新鲜血液渗出,缓慢沿着真皮座椅往下流淌,地面上已经有一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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