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吗，向晚潮先生。”宋谕微微抬眸看了人一眼，然后将书放下。“当然……因为我清理完了，除了我自己以外，所有污秽我都清理出去了。”
向晚潮笑着将心爱的打火机掏出来，表示着心情不错地转了一圈打火机，然后招呼着对方坐过来。
“我其实不记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向晚潮先生。”
宋谕抬起头看着对方说，谁知对方没有丝毫诧异。
“那么从此您的生日就是今天了。”向晚潮耸了耸肩在自己座位上和旁边分别放了两个椅子，将蜡烛点燃。
他就这么自以为是的表演着，伪装着，舞蹈着，疲惫着。
从一次周六下午开车周旋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时，他就开始扮演着一个浪漫主义者。他去学习他不理解的艺术，只为了将作品签上一个不存在的名字。他恋上了做个艺术家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从他开始喜欢听着蝉鸣入睡开始，从他开始喜欢在腾着雾的窗户上写字开始。
“为第一次生日许下一个愿望怎么样？”向晚潮弯眸看着眼前的人，但最后却将目光又转移到了身旁的空椅子上。
宋谕垂眸许了个愿望，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许什么，十指合拢着最后许了个简单的愿望。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他希望父母会常回来看看他，而不是只有在特殊的假日。
“谕，别睁眼……我还有个礼物。”向晚潮托腮看着对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了礼物盒，将盒子里呈着的项链缓缓取出，说罢，向晚潮绕到了对方的身后去，将项链的后的扣环打开，绕过对方纤细的颈处，掠过黑色的发梢然后将逆十字的项链给戴上。
“……生日快乐。”向晚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轻轻用手背抚过了对方右眼眼角的痣，笑着开口，“可以睁眼了。”
宋谕看见是一个逆十字的项链有片刻的诧异：“这个标志在宗教中有过，这是信仰撒旦的人所戴的项链。”
向晚潮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比划着，“艺术家们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宗教思想不能约束艺术的欣赏价值，你这样很像……阿蒂斯特？”
“我并不明白您所说的艺术家，”宋谕沉默了一下看着胸前的逆十字，“但我想，作为装饰，这没什么。”
研究员抬手将蜡烛一支支地点燃了，“我该许愿了。”他闭上了眼睛，托腮笑着将愿望说了出来，“我希望明天醒来，能看见您。”
可惜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睁开眼睛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在没有人的椅子上，阿蒂斯特站起身弯眸望了一眼他，“我说过我一直都在。”说罢俯身轻轻许愿下，“好吧，即便如此，我希望有一天我的温度能温暖向晚潮先生的寒窗。”而被唤的后者则是缓缓帮人一同将蜡烛吹灭。
宋谕很安静地看着对方像表演腹语玩偶一样的行为后才抬眸望着对方，“您为什么要将愿望说出来，那样就不会灵验了。”
研究员思索了片刻，笑着开口，“因为我的愿望是要讲给神明听的。”
“我留于世间的长歌也是要唱给一个神明听的。”
待到第二天的清晨，向晚潮看着窗前的蔷薇只是默默地生长着，没有温度留下，只有几滴雨还残留在窗台上。
清醒的时候人最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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