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镇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九叔像往常一样，忙碌着为百姓们处理家里的白事。
王坚则继续干着守灵的老活计。
开朝剑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一日，风平浪静。
九叔正在家里晒着太阳。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九叔，九叔啊！”
“你可得救救我们家的人啊九叔！”
“九叔，九叔啊！”
这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此时哭的却像是个孩子。
见到九叔以后。
所有委屈爆发。
嚎啕大哭。
九叔这些年见过人也不少。
但很少能看见有老人哭成这个样子。
毕竟活了一辈子的人，经历多了，到老看开很多事情。
没那么容易动情到哇哇大哭。
包括九叔自己也是。
他觉得司机就算是死个徒弟，也不会哭。
九叔起身迎向老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身形踉跄，在九叔搀扶下坐了下来。
“我儿子孙子进山以后，消失不见了！”
“都已经三天了，还没回来！”
“以往去采药，一天就回来了！”
老人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九叔道：“如果只是单纯地失踪，建议去找衙门。”
老人连连摇头。
“不！不是单纯地失踪！”
“昨晚我儿子给我托梦了！”
“他说自己被一头牛困了起来，当成了食物！”
“第一天牛吃掉了他的脸，第二天吃掉了他的手，第三天吃掉了他的牛……”
九叔不由得一愣。
“上山采药还需要带着牛吗？”
老人诧异道：“我是说他的牛牛，不是他的牛。”
九叔：“………”
好吧，没听明白。
九叔伸手结印，点在老人头顶上。
轻轻一摸。
一团幽绿色气息被吸了出来。
九叔神色一凝。
这确实是有人托梦的痕迹。
而且是子孙的逆代托梦。
看来老人的儿子孙子确实遭遇了不测。
九叔道：“你儿子和孙子去了哪座山？”
老人起身，走到院子里，指着一个方向。
“就是镇子外的那座山。”
“他们两个就是去了那座山上。”
九叔神色恍然。
镇子外的唯一一座山么……
那座山上出过的事情确实不少。
就在这时。
义庄的门被人推开。
王坚精神矍铄地走了进来。
“九叔早啊。”
“咦？有客人啊？”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王坚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
那位一看就是客人的老人却颤抖着站了起来。
指着王坚。
“站住……”
“你……我认识你！”
“我在梦里见过你！”
王坚一脸疑惑地看向此人。
你个老不正经的梦见我干什么？
九叔也疑惑了。
“你在梦里见过他？”
“他在你梦里做了什么？”
老人目光闪烁地看向九叔。
“他……他在梦里……”
“抓着我儿子的衣服。”
“揪着他的头发！”
“他是恶人！”
“他肯定是那头牛的爪牙！”
王坚正一头雾水，什么都没弄明白呢。
就莫名其妙地跟一只牛绑定在了一起。
听着好像还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
这叫什么事？
“九叔，这什么情况？”
“从哪儿跑来这么个老年痴呆？”
老人：“………”
九叔：“………”
老人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坚的衣领。
“你，肯定就是你！”
“你肯定就是那头牛的爪牙！”
王坚轻轻拨开老人的手。
并没有生气。
他清楚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九叔示意王坚千万不要计较。
这老人也是可怜。
王坚当然不会和一个老年痴呆多聊什么。
等到老人逐渐冷静下来后。
九叔介绍到：“他不是什么牛的爪牙。”
“而是我的邻居。”
“至于你为什么会在梦里见到他……”
九叔看向王坚。
这件事情他也不清楚。
没办法详细向老人解释。
王坚道：“你刚才说，是你儿子托梦给你？”
老人恶狠狠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在这样的梦境里见到了我。”
“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你儿子在上山以后遇到的老牛见过我。”
“或者，你儿子见过我。”
“或者，老牛幻化成了我的样子。”
王坚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离谱。
尤其是最后一条。
如果老牛幻化成他的样子。
老人又是怎么看出老牛的模样来的？
老人道：“那我不知道！”
“反正我儿子在山上！”
“托梦梦见了你，这件事肯定跟你有关系！”
“你得配我个儿子！”
王坚眼皮跳了跳，“贵夫人还健在吗？”
老人：“？？？”
这是在问什么胡话？
老人的情绪逐渐稳定后。
九叔和王坚这才有机会认真聊起这件事。
“那座山确实邪门。”
“尤其是现在没有了山……”
九叔声音戛然而止，看了老人一眼。
尤其是现在没有了山神。
“山上更是混乱。”
“恐怕……”
恐怕老人的儿孙凶多吉少。
王坚仔细思索了片刻。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座山的本体，其实是一具巨大的尸体。
而尸体的模样，就是牛头！
包括牛头尸的后代小妖儿，现在还在王坚家里的井中住着。
“九叔，这件事我得亲自上趟山了。”
王坚的样子明显是想到了什么。
九叔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加阻拦。
“去吧。”
“不过一定要小心！”
“遇到实在处理不了的危险，就赶紧回来！”
王坚点了点头，然后出发上山。
九叔心中还是不免担忧。
可他也从王坚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
这件事情，恐怕真的和王坚有什么关系。
只是……
到底能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现在的王坚，真的是牛头人？
九叔自己都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老人看着九叔。
面露狐疑。
“九叔，他一个年轻人，真的能成吗？”
九叔笑呵呵道：“反正我肯定不上山，你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老人：“………”
另一边。
王坚刚走出九星镇。
便感觉到远处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起气势。
那座山。
仿佛活了！
像是一个人一样。
散发出了恐怖的气势。
压的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整座山散发着幽幽的黑色气体。
“没有山神的山……”
“有些东西，压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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