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眼光对在一起,那是谁也不退让的目光。
萧檐心里一动:“你是她的未婚夫?”
“错了。我是她的丈夫。”虽然明知道萧檐是在说自己原先的身份,但自春故意强调自己现在的身份。
看见自春自信而并不退缩的眼睛,萧檐惨然一笑,原来自己真的一直是单相思啊,心里总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希望,觉得总有那么一天……现在,都是白想了。
他转过头,掩饰着眼里突然涌上的酸胀,嘴里机械地问:“是谁抢了十十的孩子?”
“是唐嘉。”听了这话,萧檐想起自己和老宣头救了章十十全家的那一幕,那个冬天,她们差点就熬不过去。
心上人别嫁的惆怅被愤怒取代,萧檐加快了划船的速度,他发现,眼前这个读书人模样的人,对驾船,也是熟练得很。
在江心里,自春他们的船终于追上唐嘉的船。
对方船上的人似乎发现他们追来了,好像也在督促船家加快速度,萧檐将船逼得极近,吩咐自春稳住船,自己则向对方船上抛出了一件东西,只听“夺”的一声,一把钩子已经牢牢抓住了对方的船舷。
自春冲萧檐感激地一笑,脱了上衣,跳入水中,缘着绳索,三下两下攀爬上了唐嘉的船。
唐嘉等人已经从船舱里跑出来了,看见自春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浑身上下还滴着水,那身花绣,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宛若水中的神祗。
唐嘉一见自春,惊呼一声:“自少卿!”她曾经在小叔子郎更一中进士不久之后的一次宴席上见过自春,那时自春还是大理寺少卿。
自春楞了一下,没想到那唐嘉还认得自己:“郎大娘子,请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你的儿子?”唐嘉看了看旁边费妈妈抱着的阿榴,阿榴被陌生人抱着,正惊恐地四顾张望,看见自春,便向他伸出小手来,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唐嘉似乎想起什么来,冲自春笑道:“自少卿,你恐怕是被章十十蒙在鼓里了,这孩子不是你的骨肉,乃是去世了的郎大人的骨血。”她以为是章十十瞒着自己怀孕的事实嫁给了自春,以至于自春以为阿榴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这我知道。在我心目中,阿榴就是我的儿子。郎大娘子,把阿榴还给我!”自春的眼光已经冷了下来,看样子,跟唐嘉讲理大概是不行的。
唐嘉楞住了,没想到自春统统都知道。
“自少卿,没想到你竟然不介意这些事情。”
“介意什么?我倒还要感谢郎大人,在我有难的时候,替我照顾了几年我的妻子。”
唐嘉吃了一惊,原来自春才是更早的那一个,看样子,离间计不成,只能下别的药了,她低声下气地说:“自少卿,你也知道,郎大人去世后,他几个兄弟欺我们孤女寡母,硬要来分家产,我带了这孩子回去,他们见郎大人有后,才没什么话好说,而且郎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绝不会亏待他,以后这郎家家产都是他的。”
自春冷笑一声:“你恨十十恨得入骨,说这种话鬼都不信,顶多你就利用阿榴得到郎又一的财产,谁知道过后你会怎么处置他。”
唐嘉被自春说中心事,脸一下子红了,想想又说道:“自少卿,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总会偏心的,不如我带了他去,你好养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里,自春再也忍不住了:“住口!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怎么想我管不着,把孩子还我!”
唐嘉见自春软硬不吃,顿时也翻了脸:“你有本事自己来抢!”说着就带着费妈妈退到舱里去了,留下唐选等数人和自春对峙。
眼看着双方要打起来了,船家急得大叫:“别在我船上打架!”
自春冷声道:“谁叫你要载他们的?”
那船家是认得自春的,本身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有着一种敬畏,看见自春爬上船来的时候心里就十分后悔,他也知道自春现在在楚州生意做得大了,也有点想巴结一下,看见自春沉下脸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船家正犹豫间,自春已经打翻了几人,冲进船舱里了,却惊见唐嘉站在窗边,手提着阿榴的腋下,将阿榴整个身子悬在窗外,阿榴已经大哭起来,自春的脚步犹豫了。
唐嘉大笑道:“自少卿,你走吧,要不我就把他扔到水里去。”
正当自春进退两难之际,就听外面的人大叫:“船漏水了,船漏水了。”
原来是萧檐潜入水下,将船底凿开了一个洞,江水立刻涌进船内。
唐嘉听见叫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恨声说:“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说完,双手一松,阿榴直直往江水中落去,自春眼睛一直盯着阿榴,见唐嘉手一松,他整个人也动了,身躯犹如投林的飞燕,从另外一扇开着的窗户穿了出去,跟阿榴几乎同时落入水里。
唐嘉哈哈大笑,自己没有儿子,也不能让那贱人的儿子活下去,这么深的江水,这个小孩子断无生理。
费妈妈有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这一刻,她觉得唐嘉疯了。
自春眼睛紧紧盯着阿榴,小小的孩子身体被江水瞬间吞噬,他一落入水中立刻向阿榴游去,将阿榴一把抓住,拼命举过头顶,向水面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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