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郎又一犹在想,尽快安排人去请大夫去给章十十安胎,等章十十生了孩子后,不管是男是女,都把她接进府里来;唐嘉就叫她去别业一个人住吧……
郎又一回到郎府,才进屋,常平就匆匆带了个人进来。
郎又一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子。
那人跪倒叩头,递上了一封火漆密函。
郎又一撕开一看,脸色大变,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半晌他撑着点起蜡烛,将那封密函烧了,交待常平,拿封银子给那人,叫他速速离去。
郎又一心里恐慌:信上此事非同小可,事情要是当真泄露了的话,自己定会获罪入狱,虽则主谋是齐旭,但出头办事的是自己,自己总不能供出齐旭来,一则上面信不信还不知道,二则如果这样,那齐旭搞不好要先结果了自己。
郎又一想了片刻,提起笔来正待写字,突然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常平听见声响跑了进来,见状大叫,招来下人将他扶上床躺着。
唐嘉听报郎又一突然病倒,急忙来看,当她赶到时,大夫也赶来了,刚把了脉,吩咐下人去煎药,而后给郎又一扎了几针。
郎又一悠悠醒转,口眼已然歪斜,他挣扎着吐出了几个字:“把……我……兄弟都叫来……”
唐嘉吓得流泪,急忙派人去叫请郎家几兄弟速速前来。
费妈妈在旁边看见郎又一的症状,低声对唐嘉说:“大官人这症来得急,看样子恐怕不中用了……”
唐嘉劈面就给了费妈妈一个耳光:“官人好好的,你咒他做什么?”
费妈妈捂着脸,说不出话来:自己说的是事实,可大娘子她爱夫心切,看不到这一切,自己只不过想提醒她要注意接下来的事宜。
郎再一这两天不在京中,郎更一和郎得一闻讯赶了过来,只见郎又一面色紫酱,口中呼呼出着气。
熬好的药端了上来,却是灌不进去,药汁顺着郎又一的嘴角往下淌,他直望着郎更一,眼里流出了泪。
郎更一见状,忙叫大夫:“大夫,赶快给我兄长扎几针,看他这样子,恐怕是有事要交待我们。”
大夫轻轻摇头,为郎又一连扎几针。
郎又一脸色恢复了一点,口中喃喃着,嘴角流下了口水。
郎更一大声说:“大哥,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郎又一头动了一下,常平忙上去把他扶起来靠着自己。
郎又一喘了几口气,说:“我怕是不行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分做四份……一份给大娘子……一份给四弟得一……一份给怡儿和恬儿……平分……另一份给章十十……分家产的事就由老二和老三主持……务必公平……不要起纠纷……往后你们要尊敬大娘子,长嫂如母,你们不要怠慢她……得一你要自立……章十十……不要欺负她……她……”
郎又一说到这里,只见他头上青筋爆出,脸色益加紫涨,嘴巴只是蠕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郎更一忙叫大夫:“快,快,快,快施针!”
大夫摇头:“现在郎大人的病已然药石罔顾,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难挽救!”
不过片刻功夫郎又一咽了气,眼睛还不甘心地睁着。
全家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个个难以置信。
唐嘉已经哭得晕了过去,费妈妈她们忙搀着进屋,大夫跟去抢救。
郎更一作为现场唯一做得了主的家属,再没有能力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相应事宜。
郎得一是哭得捶胸顿足,这个兄长可以说是这世上对自己最好、最关心的人了,到死还挂着自己,给自己留一份财产。
唐嘉醒了过来,耳边还响着丈夫刚才的遗言:“……另一份给章十十……不要欺负她……”
她眼睛渐渐发红:反正丈夫是死了,谁也阻止不了自己怎么发落章十十,这个狐狸精,到最后还要来跟自己抢夺丈夫的财产……
她挣扎起身:“费妈妈,备轿,去那个小娼妇家!”
费妈妈当然明白主子的心思,她二话不说,马上下去安排。
滕小怀遛弯回来,正挽着袖子,准备着中午准备做的菜,突然就听见府内传出哭声,人声忙乱嘈杂,正奇怪时,就见毕志满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大人去世了!”
滕小怀脑袋里“嗡”的一声:“真的?”
毕志满道:“大人一早回府还好好的,刚才突发急病,一下子就去了。大娘子都哭晕过去了!”
滕小怀只觉握着菜刀的手有点发抖,脑中只一个想法:“郎又一死了?他比我还年轻好几岁的呀。哎呀,自己的将来堪忧了,大娘子唐嘉是不待见自己的,说不定没两天就把自己扫地出门……”
厨房里的下人们也停下手中活计,开始议论纷纷。
他正想着,毕志满又蹿了回来:“大娘子刚醒过来,就叫备轿,要去收拾那个大人养在外面的女人了。”
滕小怀簌地一惊:“怎么忘了章十十了?”
他无暇多想,回自己房里,把银两收了一包,拿着就往外面走。
他一个人,又抄近道,应该能在唐嘉前面赶得到章十十那里去报信,叫他们娘几个赶快出去避一避。
滕小怀一路跑一路想:照这样看,章十十比自己更惨,自己好歹有手艺,大不了出去重新寻个主子也就行了,章家四人以后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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