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笺跟着进入祠堂内的机关暗道,只见陈满熊点燃烛台照亮黑暗,他独自穿过狭长曲折的通道,来到一间类似于练功房的石头暗室。
陈满熊挥舞烛台,四周被明亮的光芒照亮,映出一具坐在蒲团上的灰袍骸骨。
这具骸骨全身上下都缠满了蛛丝,在它两膝之前,摆放着一只暗红的木盒。
陈满熊额头紧箍微颤,他缓步来到骸骨前,将烛台放置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叩拜:“红白喜鬼现世索命,陈家现任族长陈满熊前来请求前辈赐法。”
既然这具骸骨既没有残留的魂魄缠绕,也没有怨恨依附,自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于是陈满熊起身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两张仅剩的红纸。
然后他取走烛台,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
来到祠堂,惯例上香求祖先庇佑之后,陈满熊才展开那两张红纸。
陈子笺神识一看,只见这红纸上各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
字迹纤弱扭曲而细瘦,像是司方浩仁记忆中的幽冥鬼文。
“这是?”雪晴夫人显然没见过这种东西。
陈满熊不是很想解释,但是事关妻子的安危,他还是开口安慰:“这是一种特殊的符纸,可以防止某些人死后继续作怪。”
“在停灵守尸、孝顺之后,有些人可能还会在下葬后意外苏醒。那最后一口阳气尚未耗尽,于是回忆起生前的遗憾而舍不得离世,心怀怨气化为鬼祟吓人,小孩子天眼未闭合,容易被它们缠上,我们去解决掉鬼祟就好了。”
雪晴夫人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噩梦:“满熊,你是说,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吗?”
陈满熊额头微微冒汗,他知道自己编的故事有很多破绽,但往事早已成为定局,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进行补救:
“没错,陈竹香是我们俩的孩子,既然有鬼祟缠上她并试图带她走,那我们就必须一起去。”
“我们需要找到那两个鬼影,帮助它们完成婚事,将它们安息超度,这样它们就不会再来缠着竹香了。”
雪晴夫人压力很大,她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根本不可能帮的上忙。但她又不舍得让女儿这样死去。最终,她点了点头,接受了陈满熊的提议。
“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话,我们一起去……”
陈满熊:“一人一张符纸拿在手心,出去之后要和我一起牵着手,最好别松开。”
“等找到它们之后再听我说怎么做,你别把它们当成鬼祟,就把它们成最后一口气,只要你不怕它们,它们就会怕你,这样就好了。”
“竹香,今天一定要听爹的话,乖乖呆在祠堂里等爹娘回来。等回来之后爹给你做好吃的,等你吃完饭,再睡一觉就没事了。知道吗?”
“好的……”陈竹香明显出害怕被单独留下,但她听说父母要去超度那些鬼祟,不可能在这期间有办法保护她,所以她只能听从命令,待在书房里等候父母归来。
“雪晴,我们出发。”
陈满熊牵起雪晴夫人,各自单手握着一张红纸,随后一同走出门外将门锁好。
在离开前院之前,陈满熊与庭院的仆人交代了一些事情。他借口称陈竹香调皮捣蛋,于是决定将她暂时关在书房里,不许她今天出来玩。
这明显是为了避免恐慌扩散而选择当面编织的谎言,然而在雪晴夫人眼中,陈满熊说谎找借口的熟练程度却让她感到不安。
她仿佛听到了微弱的笑声,那声音似乎在嘲笑她是个被丈夫反复欺骗的蠢货。
但雪晴夫人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女儿,忍不住低声对抗地说道:“无论你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夺走我的女儿。即便要和你拼命,我也会阻止你…”
“雪晴?”陈满熊手腕一滞,察觉到了雪晴夫人的突然走神。
“没什么,我们走吧。”
雪晴夫人和陈满熊离开了陈家大院,而陈冬理却在暗地里睁开了双眼。
“鬼祟?”
经过几天的调养,陈冬理的身体状况有所恢复。虽然陈冬理不再是气血充盈、元气完满的少年,但咳嗽、出汗、头疼的症状都减轻了很多,丹药确实有效。
每天起床之后,除了吃饭和在小院中进行锻炼,他更多的时间都用来暗中窥视和偷听,监视着陈家人的一举一动。
虽然陈冬理对陈满熊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当初他爹陈延虎买官做将军,这人肯定没少吹些耳边风。
但陈竹香肯定是无辜的,自从变成“画皮书生”之后,陈冬理就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和惨案。
有陈冬理暗中守护陈竹香,陈子笺就挪开神识去观察其他人。
鲁哥儿一家人依旧正常生活,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几次诡异状况,他变得不是很乐意主动接触新鲜事物,对喜事酒宴也没啥兴趣。
对于喜庆的宴会和喜事,鲁哥儿并没有太大兴趣,他说自己最近实在没有时间,于是给了份子钱来维持人际关系,过去吃饭之类的事情就一切免谈。
收钱的人自然得给个面子,几番邀请之后肯定就不会强求。
可惜,莫桑文并没有在陈丰县蹲到炼尸道人返回作案现场。
这会儿莫桑文已经领了巡捕司的赏金,便决定去赌场试试手气。
幸运的是,他首局输了一小把之后就失去了的兴致,想起老道士之前也提供过帮助,所以他干脆提着酒食往山上走去,打算给老道士分一些银钱作为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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