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无妨，此曲我虽未学过，但聆听一遍便记住了曲目。”
顾渊毫不客气道，虽然他这只是在陈述事实，但实际上在别人眼中，这就是狂妄自大。
可顾渊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狂妄也好，自大也好。
这一切都不重要，待他将这《流光》演奏完毕，高下立判。
到时候他要让所有人，再也说不出半句质疑和诋毁他的话来。
听到这话的寒士浅浅一笑，看向顾渊的眼神像极了看二傻子。
这《流光》难度何其之高，光是记住曲谱便花了他足足半日，练习弹奏此曲更是足足花费了他半月之久。
顾渊非但没有学过，而且还想凭借一次聆听记住曲目，将他击败。
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若是顾渊能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将他击败，他甚至心甘情愿给对方舔脚。
只可惜……这根本不可能。
台下的观众也是露出了鄙夷之色，七嘴八舌的议论讽刺着。
“呵呵，只听一遍就能记住《流光》的全部琴谱，别说区区先天境，恐怕连宗师强者的记忆力都没这么厉害吧？”
“就是就是，说大话也不知道打打草稿，是真不怕咱们笑掉大牙？”
“诶，此言差矣。”
“他说不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混淆视听，影响我们的观感呢？”
“言之有理，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上这家伙的当了。”
…………
听着那些七嘴八舌的嘲讽和议论，顾渊只感觉他们是在放屁，根本没有半点理会他们的意思，只是斩钉截铁道：
“事不宜迟，我开始演奏了。”
顾渊席地而坐，盘起双腿，将古琴架在腿上，缓缓演奏了起来。
一开始顾渊的手还很慢，琴声听起来软绵无力，让寒士扬起了嘴角。
在场的观众们也纷纷乐开了花，开始对顾渊口诛笔伐。
“呵呵，就这么点技术，还敢继续演奏《流光》，真是不自量力。”
“本以为顾渊应该有点本事，不曾想这古琴竟是这般烂俗，令人失望。”
“哈哈哈，还好我一开始就没对这小子抱有期望，否则……嘿嘿嘿……”
不只是观众们如此，坐在高处的白家主同样对顾渊失望透顶。
他的眼线在他面前不停吹嘘顾渊的古琴技艺有多高超，让他真以为顾渊的技艺能和柳振诚媲美，甚至超越了对方。
可现在，顾渊展现出的水平虽然说不算太差，但跟那寒士相比简直是萤火和皓月般的差距，让他感觉颜面尽失。
正在白家主感觉脸火辣辣的疼时，白家老祖将头扭了过来，笑盈盈道：
“曾孙，这顾小子的技艺，听起来也没你说的那个精湛呐，啊哈哈。”
虽然这算不上嘲讽，但却宛如实质般的抽在了白家主的脸上。
“我真傻，真的。”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完美的人，不但医术高超，古琴技艺更是精湛。”
白家主心中这般懊恼着，连忙对着白家老祖陪笑道：“呵呵，祖爷爷，是曾孙我不好，轻信了这小子的本事。”
“哈哈哈，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得多历练历练才是，不能因为个人观感原因，就高看或者轻看任何一个人。”
白家老祖笑眯眯说教着，让白家主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隐藏了起来。
这位可是白家老祖，白家唯一一尊宗师级别的强者，也是白家能稳稳立足于凛冬城第二家族的主要原因之一。
哪怕白家主有任何不满，也不敢在白家老祖面前表露半分。
“祖爷爷您说得是。”白家主陪笑道。
仅此一役，顾渊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了不少，他也不再像当初那般希望顾渊能娶白欣妍，带领白家更上一层了。
可就在这时，顾渊停止了弹琴的手，喝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下一秒，顾渊的手快若残影，快速拨动着古琴弦，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琴音，仿佛一瞬间就将在场所有人带入一方独属于音乐的空间，使人沉醉。
一曲弹罢，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沉寂在古琴曲调营造出的意境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包括从一开始就看不起顾渊，刚愎自用的寒士。
大概十分钟过去，众人才陆续回过神来，掌声雷动，如潮水般涌来。
“棒！实在是太棒了！”
“刚刚谁说顾公子没有实力的，给劳资站出来！”
“前面的，你这反转也太快了吧，我记得你特么之前吼得最凶啊！”
“嘘，小声点，懂不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
台下的观众喧闹不已，让寒士面色逐渐难看起来。
这群家伙刚刚还在为自己的琴技喝彩，讽刺顾渊，不曾想待顾渊演奏完毕，集体倒戈了。
前后的落差过大，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自己醉心钻研琴技十余载，还专门前往古琴之都的南阳进修，不曾想竟然敌不过顾渊。
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顾渊一定是南阳人士，同时这曲《流光》他绝不是第一次演奏。
否则怎么可能会弹得这么流畅，连一点纰漏都没有。
寒士的脸依旧冷着，可顾渊的嘴角却是扬起了微笑:“现在我应该有资格为你斧正了吧？”
顾渊信守承诺的话语，对这名寒士造成了暴击。
他万万没想到，顾渊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恐怕下一步就是要将他的缺点全部指出，然后再将他贬低一番，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可是......输了就是输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刚刚自己都陷了进去，这无疑是对顾渊实力最大的认可。
“嗯。”寒士很不情愿的点点头。
众目睽睽下，他要是敢否认顾渊的话，那无疑就是在丢自己的脸。
今后这凛冬城，他休想再混下去了。
“好，那我便简单给你点评一下吧。”
顾渊点点头，稍加思索后开口道：“我必须承认，你的技术还算不错，但你对这首《流光》的认知实在是过于浅薄了，甚至还弹错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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