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医院了。”
白敬宇一怔:“他怎么了?”
那飞哥不会是救他的时候受伤了吧?
“她爸从床上摔下来,情况有点危险,她送去县医院做检查了。”
白敬宇没想到是这样,他都能想象飞哥此时在医院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虽然着急,但他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去打扰对方,只能问说:“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现在还不知道。今晚是肯定回不来了。找她有事?”
“……我想问问他,他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的箱子。”他着急的指了指那个银色的箱子:“比这个稍微大一些的,他是不是放在别的屋里了。”
一旁的余婶赶紧开口:“没有箱子了,她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背包和一个箱子,全给你放这了。”
没有了?白敬宇看向外面漆黑的雨夜,眉头全拧在一起。
箱子如果没被人捡走,很有可能还在他摔下去的河岸附近。
他也顾不上别的了,掀开被窝出来:“我得去河边找找。”
“你给我躺好。”陈双提高音量,她就看不得这种不听话的病号。
“双姐,我头上应该就是皮外伤,不碍事。我那箱子很重要,我得去找找。”
“外面黑灯瞎火还下着雨,路都看不清,你上哪找?我听飞哥说她是在三叉桥下把你捞上来的,东西要是落那估计早被水冲到下游去了,三叉桥有三条支流,谁知道会冲到哪条支流里?现在天太冷了,不会有人去那的,你等明天天亮再去找吧。”
装机器的箱子是个大概五十厘米长,五十厘米宽,十五厘米厚的扁方形,重量大概四十多斤,按箱子的重量和当时的水流速度来算,箱子的确是有可能被冲到下游去的。
“那三条支流的下游在哪里?”白敬宇问。
“离这可是有段距离,就不知道箱子被冲到哪一段了。不过放心吧,这河里的水都不太深,最深的也就两米不到,明天去找找应该能找到。飞哥今天可是费了半条命才把你给捞上来的,你可别再现在下水寻死。”
“……”白敬宇只是想去找东西,什么时候说要寻死了。
想到无人机做了防水处理,加上箱子也是密封的,应该不会进水。加上农村不比城市,外面黑灯瞎火的的确没法找,他只能暂时作罢。
看白敬宇终于乖乖坐回床上,陈双开始拉家常:“对了,还不知道你姓啥的呢,你肯定不是这村里的吧,你来这干嘛的?”
她不觉得他是来西贝村旅游的,正常人都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旅游。
“我姓白,白敬宇,你叫我小白就好。我是要去县一中找人的。”
陈双一听更来劲了:“县一中?我就是县一中的校医,你找哪位?”
“来支教的严志高严老师。”
“严志高老师?”陈双怔了怔,这男人的气质的确跟严老师很像,都是那种很惹眼的城里人,她早应该想到的。
陈双语气更亲切了:“严老师可是县一中的名人,他的宿舍就在校医室旁边。”
“那真是太巧了。”白敬宇也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严志高的同事。
“你找严老师干嘛?也是来支教的?”既然有都认识的熟人,陈双就跟聊得开了。
“不是,严老师帮我联系了县里的农机产品推广大会,我是来推广产品的。”
陈双了然了,随即说:“县中学跟这里南辕北辙,你是被倒客的给卖了吧?”
白敬宇拿出体温计递给她:“应该是。对了双姐,你能不能借一下电话给我,我手机掉进河里了,没法联系严老师。”
陈双笑道:“不是姐不舍得借,在这里手机就是摆设,打不了,没信号。”
白敬宇一怔:“那这里的人怎么跟外面联系?”
“村口有家村主任开的小卖部,那里有个固定电话,村里人有事就去那里打。”
固定电话用的是有线传输,手机用的是无线传输,无线传输有损耗,不是每个地方都可以传输得到,且手机通话要有基站连接,通过光纤和机房取得连接然后再进行转接,如果不能和基站联系上,那么就不能和外界联系。
白敬宇没想到这里远比他想象的落后,此时已经太晚,小卖部也关门了,他只能等明天再联系了。
陈双看了他的体温计,把姜汤推过去说:“你身体不错,没发烧,就是在冰水里受了寒。这是姜和红糖煮出来的,能把身上的寒气逼出来,你喝下去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白敬宇从小喝中药喝怕了,看到这类眼色相近的汤汤水水就打怵,他犹豫几秒:“我一会再喝吧。”
“一会就凉了,你赶紧趁热喝。”陈双不由分说。
白敬宇还想拒绝,没想到竟被她端起碗,硬灌了进去。
被灌了满嘴姜汤的白敬宇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保暖衣和头上的大纱布,心中郁闷,忽然想到那个开拖拉机的女人,心说要不是她,他现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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